中午的时候阿诚睡着了。
这天是除夕。
明镜一早就在张罗着,阿诚阿香在一旁帮忙。午饭过后明镜带着明台出门采买,阿香也跟着。明楼接了电话要回政府楼里处理事情,明镜扣了阿诚不肯放行,一定要他留在家里打扫卫生,说一年到头不在家里除夕都到了家里也没扫扫尘必须留一个在家里打扫。明楼见拦不住也作罢,要他处理的事不大,估摸着一会也就能回来,撂下阿诚出了门。
阿诚只能乖乖接过扫除工具。
阿诚没忙多久,家里平时有阿香里里外外打扫,没那么多尘要扫。得了点空闲,他坐下休息。
上海的冬天,冰凉潮湿的空气夹杂着微暖的阳光照在明家客厅的窗台上,慢慢朝屋子里踱着步子。
阿诚坐在温暖的光域里,随手拿了页报纸来看。身后的绿植盆栽透着若隐若现的清香,伴着一丝一缕的阳光,安逸舒心。
困倦慢慢地就来了。阿诚侧倚在柔软的沙发背上,眼皮发重,然后便沉沉睡过去。
……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
阿诚低着头。身边越发喧闹起来,突然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众人都抬起头望着天
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
天空是莫名的褐红色,仿佛浮着一层黄沙 犹如异界,诡谲惊心。
这样的天际下徘徊着鸟群。
也许是大雁,也像是各样的鸟类都有。近乎慌张地四处乱飞 ,却又在天空中排出某个有规则的图案。
阿诚看不懂究竟是什么,只心里无端生出些悲凉之感。
他看向身边的人群,却是迷茫模糊的白雾 影影绰绰只有些许轮廓。
看向另一边,有个鲜明些的身影。
近看,是个装束奇怪的人。
那人身上穿着古时将士作战时的戎装,铠甲透着肃穆杀意。
阿诚看向那人的脸,意外发现竟像是个儒雅俊郎的书生,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几分算谋,隐隐诡谲,不像是个戎马倥偬的将军反倒应该是个工于心计的谋士。
而后画面恍惚间换了样子。铠甲褪色,慢慢消弭。那人一袭素色布衣,洁白的玉石头冠绾着深黑的发,就如阿诚曾读过的古书里所写,清风霁月,温润君子。
那人的眼里尽是温情,隐隐有一丝哀愁。
阿诚看着他,听他轻道了一声:
“景琰...”
无名的惊诧和无尽的哀恸突然包裹住阿诚, 仿佛沉入湖底,一瞬间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世界颠倒变幻,天际的褐红色慢慢流淌下来,就像他曾经不小心泼到了水晕染开的水粉画。
像流水,像火焰,像鲜血...
徘徊飞翔的鸟缓慢安静地坠落,阿诚盯着一只只鸟沿着天际褪色的地方掉下去,慢慢地,灰白色的影子被染红,然后像火焰一样燃烧殆尽,一只一只,直到所有的鸟都化成地平线上殷红的灰烬。
近处的景象也开始慢慢消失,一晃眼那人的面孔已模糊不清,阿诚却突然认出那人来。
那是..
蓦地阿诚又听到了喧闹的人群,仿佛将要溺死却又被人一把推上了岸一样顷刻耳目清明。
素白布衣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融进身边看不清的人群里...
......
“阿诚哥”
阿诚睁眼看见了手里的报纸,抬手揉揉眼睛。
“阿诚哥”
他转过头看见明台。
刚从外面回来衣服上还带着丝丝寒气,窗外的阳光跳动在他灰色的大衣上。
明亮温暖。
阿诚想起刚刚梦里那人长的竟是和明台一模一样。只有古时的布衣异样的笑容与现在叽叽喳喳说话的活泼少年完全不同。
阿诚又慢慢想起了那人在梦里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很重要但是又忘了。
你看,做梦就是这样,醒来时一个恍惚,梦里的所有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阿诚努力回忆着,想起了铠甲和鸟群。想起了褐红诡异的天空。但最后还是没想起那人究竟说了什么。
好像很重要,但似乎也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然后家里人一个一个都回来了。准备年夜饭贴福字对联写起字儿,忙忙碌碌。
阿诚也就慢慢地忘了那个模模糊糊的梦,忘了那个神色哀漠的人。
他记着的都是整晚家人的谈笑,还有明台的笑。
他觉得这应该才是现在最重要最应该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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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渣瞎写写...
那天做了个梦嗯没错就是阿诚那个梦 后来想着加点靖苏什么的 然后就有了阿诚梦见梅长苏/林殊叫他景琰那段...
也不是说该忘掉什么的...就是觉得阿诚既然能和大姐大哥明台一起好好生活那就珍惜眼前吧...尽管只是在这段文里...
一直不能接受伪装者的结局 尽管很符合剧情发展和时代特点但是太虐了有点拒绝接受_(:3 」∠)_所以写个阖家团圆的小段子出来 算是点糖渣子吧...